张佳乐结束了一晚上的训练之后去关摄像头，中途还被麦克风线绊了一下。他划了几下弹幕没翻到头，列表里全是令人惊心的高级礼物排排坐，“我靠”了一声，吓得差点没把电脑扔出去。
“怎么了？”孙哲平拿着水杯过来，“加了蜂蜜，润润嗓子。”
“你看你看，我靠，乐队训练这么吸人气的？”张佳乐接过他的好意，惊魂未定。
孙哲平有点近视，眯着眼睛往屏幕凑近了才看到比起以往已经多得吓人的观众数和弹幕数。“一万五了？有人给你砸礼物上首页了吧，平时不才两三千吗。”
听到孙哲平这么说，在旁边讨论刚才训练细节的于锋和邹远都没忍住走过来看。但张佳乐没回话，他忙着给送礼送得多的人上房管。弹幕里的观众们显然对这突然的结束不是很满意，在要求他们安可，像看演唱会似的。
已经有懂事的房管私戳了张佳乐，给了他一个新建的群号。张佳乐会意，对着摄像头笑笑：“喜欢我们乐队的可以加一下粉丝群，我已经放在直播详情里了，今天先下播啦，每次开播会通知的，谢谢大家支持。”还双手合十拜了拜。
张佳乐装得像个老练的人气主播，但他飞速关了直播，没露出一点马脚。再三确认摄像头已经关闭之后，张佳乐长出一口气倒在沙发的软垫上：“突然就火了。”
孙哲平泼他冷水：“未必是稳定观众数。下次开播不一定还有这么多人。”
可于锋不这么觉得：“我突然有个新思路。”他打了个响指示意大家都看他。
“直播间观众数是雪球增长的，”于锋说，“如果我们一开始能建立起一定的观众基数，到后面做直播会越来越轻松，没准能通过直播这个路径找资源。”
“比如今天如果能留下三分之一的人加群，下次再有这些黏性粉丝来直播间，加上以前的观众数，就是很可观的一个数量了。越火的人越容易更火，张佳乐有了今天这个基础之后，如果专门做这一块，效果应该会很好。”
张佳乐托着下巴听他说，还时不时点点头：“这样资源会比在北京当地到处找签约多一点吧，我听说有些公司喜欢挖草根网红。”
“毕竟不管草不草根，能成网红，总是实力的证明。”孙哲平说。
张佳乐抿了一口孙哲平给冲的蜂蜜水，看邹远在一边，就顺手给他喝了一口：“我们也是网红。”
邹远笑着说：“我们是大明星。”然后被张佳乐摸了把头。
经过几天的直播，张佳乐直播间的人数真的在一天一天多起来。四人的颜值都不低，再加上直播平台稀缺这样优质的乐队表演，没什么情敌直播间，因此人气的积攒也并不算太难。只是粉丝基数多是些没什么购买力的女学生群体，所以要说通过这个挣了多少钱倒真不至于。
但四朵花们还是很高兴的，谁不希望被认可呢。同时于锋和孙哲平也加多了与艺人工作室和各种选修比赛的接洽，只是大多无功而返。他们录的demo质量普遍不太好，一方面是磨合还没到成熟的时候，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找不起太专业的录音棚。
虽说搞音乐的就算再怎么穷苦，也不会在设备上亏待自己，但他们这四个可怜巴巴的大小伙子，总节衣缩食的也不是个事，天天吃馒头咸菜也不是人过的日子，所以恩格尔系数异常的高。
这天张佳乐正靠在孙哲平床头吃饼干，咔嚓咔嚓的饼干渣全掉进被窝里，于是被孙哲平揪起来扔到客厅了。他一边口齿不清地骂骂咧咧“都没嫌你脚臭你还嫌我的饼干渣”，一边无视了邹远同情的眼神，躺在客厅地上玩手机，享受着充足的地暖。
解锁主屏幕之后，QQ图标的右上角提示有两千多条消息，张佳乐并不奇怪。他现在是个粉丝群过千人，放下手机五分钟就99+的大主播，自信心贼膨胀。他点开QQ，滤过了他没屏蔽的群提示，回了几个朋友的消息，突然发现在消息栏的最下方有一个临时会话，想必是发了很久了。
他点开看：“你好，百花缭乱。我是星誉娱乐公司的经理，对你和你的乐队很感兴趣，请问你们是在北京吗？有没有想法和我们签约？以下是我的手机号13000000000。有意请联系。”
张佳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把旁边调弦的邹远吓了一跳。他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游移，在百度查了这个星誉公司的来头，发现是个刚刚建立不久的小公司，旗下没什么艺人，不过看起来很财大气粗的样子。
张佳乐用拳头捶地板：“兄弟们出来开会！”
孙哲平抱着被子出来，想来是还没把张佳乐的饼干渣抖干净，于锋就出来得很慢了，走出来的时候还拿着电话说“回头再联系。”孙哲平看着张佳乐，往于锋的方向努了努嘴，用口型说“妹子”。
张佳乐于是恍然大悟。他等于锋挂了电话之后揶揄道：“哟，我们大鱼看来很有出息啊，桃花朵朵开。”
于锋笑骂“去你的”：“要论吸引妹子，我可比不上某主唱。”
这话是实话。妹子都喜欢闪闪发光的主唱，尤其是张佳乐这种台风尤其奔放的。
张佳乐清清嗓子，比了个手势让大家都安静（实际上也没有人说话）。他调出那个QQ消息，把手机给大家传了一圈：“我刚才查过了，初步觉得还算靠谱，感觉可以试试。”
“这应该是第一次有正式公司跟我们发出邀约吧？”邹远有点小激动。
于锋也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这个小公司，难掩急切神色：“要不现在打电话吧，张佳乐打，他应该就认识你。”
孙哲平也赞同：“嗯，毕竟对方是直接联系的你，你打过电话去会有诚意一点。”
张佳乐骑虎难下，就在这三人眼巴巴的注视中，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干笑了两声，还是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张佳乐其实很紧张，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用自己这辈子最动听悦耳的声音说：“你好，我是百花缭乱，真名张佳乐。”
tbc
今天学习学得有点晚，居然还能在断电之前赶出来新一章，太牛逼了太牛逼了
同样写得很仓促 大家领会一下精神 我有空改！！！
